折可求在十月底到达晋宁军晋宁城已经被金兵围得水泄不通完颜粘罕一见折可求,学着汉话文邹邹的说:“君来,吾可免杀孽”遣折可求至城下劝降
折可求本想推脱,他和徐徽言是儿女姻亲,拉不下这个脸
完颜粘罕把脸一沉:“君乃顺天应命,投我女真,当以此大义,教徐徽言迷途知返岂有害怕徐徽言的斥责的道理?莫非在君的心中,仍旧以大宋为正统?”
折可求叹了一口气,硬着脸皮来到晋宁城下:“吾乃府州折可求,请你家经略上城答话”
城上扰攘了一会,徐徽言从女墙之后探出头来:“城下何人,胆敢冒充府州折家名号?”
“君不识吾焉?吾乃折可求呀,去年麟州失陷于贼……归于大金,还与君面晤过,何来不相认?”
“吾所知府州折家,忠义为国,仁宗皇帝赞曰‘八叶之家’,岂有叛国投敌之理?吾只知尔定是冒充的”
“徐公吾家老幼为金人所迫,不得已,请徐公救我阖家性命”
“你阖家性命?大河以北的百姓,尸横遍野,他们的性命不重要么?看看你身后的士卒,已经辫发羊肩,有何面目面见祖宗?”
可求仰曰:“君于我胡大无情?”
徽言摄弓厉言曰:“ 尔于国家不有情,我尚于尔何情?宁惟我无情,此矢尤无情”
这一箭射中了折可求,折可求打马转身便走,徐徽言纵兵追击,折可求所部大乱,向后逃跑时冲乱了金兵的队列
负责监视折可求的是完颜粘罕的假子,他催马上前试图维持秩序,被徐徽言抓住机会击斩
完颜粘罕大怒,命令全军强攻晋宁,让折可求所带的折家军为前驱,填平壕沟
折可求先是将随军的民壮——也是来自府州的百姓——让他们背负柴草土袋填壕
看到府州百姓一排一排的倒在壕沟里,折彦文对着折可求大叫:“爹爹,不要逼他们了”
折可求冷着脸,不为所动
“爹爹”
折彦文见喊不动折可求,自己催马上前,对督战对说道:“撤退,撤退,不要让咱们的人送死了”
督战队的头领见少将军下令,以为命令来自折可求,便率队撤回了没了督战队的约束,填壕的民壮们一窝蜂的跑散了
完颜粘罕前来问罪,折可求斩了督战队头领的首级,请粘罕息怒
徐徽言“坚壁持久,抚摩疲伤,遣没人泅河,召民之逃伏山谷者几万众,浮筏西渡,与金人鏖河上,大小数十战,所俘杀过当晋宁号天下险,徽言广外城,东压河,下堑不测,谯堞雄固,备械甚整命诸将画隅分守,敌至则自致死力,以劲兵往来为游援”
金军连续强攻不克,便改变策略,将晋宁团团包围,同时截断佳芦河的上游,切断晋宁水源晋宁无水井,
“城中水乏绝,储偫浸罄,铠仗空敝,人人惴忧,知殒亡无日徽言能得众心,奋枵饿伤夷之余,裒折槊断刃,以死固守既自度不支,取炮机、篦格,凡守具悉火之,曰:‘无以遗敌’”
“爹爹,岳丈如此坚韧,真让孩儿无地自容,孩儿也对不起府州的百姓,没有面目见妻子孩儿要入城去,与伯父一同守城”
折可求沉吟一番:“也罢,人各有志,你要为大宋尽忠,就去吧”折彦文和自己的亲兵说了,要入城去守城,亲兵都不愿相随
只有折可求派了自己的两名家将,随同折彦文来到城下
徐徽言在城上厉声问道:“孽障,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婿”
“孩儿自知家父所为,无颜见祖宗,孩儿劝说不了家父,只好来助岳丈守城,以证清白”
“花言巧语,焉知不是奸细”
“不敢奢望泰山大人开城,泰山大人若是与妍妹有相见之日,孩儿战死沙场以明心志”
折彦文在城下厮杀了一阵,徐徽言想到自己的女儿,派人出城将他接应回城
“孩儿何苦到城里来陪老夫送死,还望你给我家留下一支苗裔”
徐徽言口里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派人监视这折彦文和他的随从
“姑爷这几日在城里,和谁也不通气,老爷不让他上城,他就呆在房里动也不动”监视的人向徐徽言汇报
“唉,”徐徽言叹了口气,“不让他上城,倒不完全是不放心,只是想着他是我女婿,最好还是能留条性命还是不许他上城,但监视他的那些暗桩,可以撤了”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天,就在十一月的中旬,跟随折彦文到城里的两员宋军裨校打开晋宁外城城门投降金军
完颜设合马、完颜赛里、完颜拔束、完颜协保率军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