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出了车祸,我下去看一下,你在车上等我。”安煦交代着,拉开车门下车。
夏紫苏探出头去,一眼便看见高速公路上横躺着两个人,还有撞得扭曲变形的几辆车。
她毫不犹豫地抓着随身的背包也冲下车,跑到伤者面前扫视一遍,其中一人头颅血肉模糊脖颈都错位了,眼看已无生的希望。
她把注意力放到另外一个身上,那人看上去没什么外伤,她蹲下身子用手探了一下鼻息,已没有呼吸,身体还有温度,应该是刚刚断气。
她稍作沉吟,便打开包捞出里面的“百宝箱”,找出装“麝香矾石散”的小瓶,倒在食指上豌豆大的一份,便准备往伤者鼻孔里弹。
一只修长而骨节均匀的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施救。
夏紫苏抬起头,便迎上安煦幽深的黑眸,他朝她摇了摇头,说:“急救车一会就到。”
夏紫苏着急地说:“这人刚断气,身上又没见伤,可能只是受强大外力冲击闭过气去,现在马上用我这药还有一线生机,要是等救护车来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你不碰她,有命没命不关你事,要是你这样不明不白地给她用了药,人救不过来,家属嫁祸于你,那就百口莫辩”,安煦冷静地分析。
“这是一条人命!”夏紫苏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她气急败坏地说:“明哲保身,不敢冒险,不敢用能冶病的重药、毒药,中医就是怎么没落的,我决不能为了自保而见死不救,我就是要做绝望中人心底最后的那一点希望!”
一滴眼泪从她眼里迸了出来。
安煦乌黑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她,松开了手,果断地说:“好,你去救,一切都有我来兜底。”
夏紫苏把粉末弹进那人鼻孔里,再找了根细管,凑到鼻孔里吹了几口气进去,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反应。
半晌,那人头和胸部抽了抽,呼吸渐渐回转,夏紫苏不敢移动伤者的身子,只静静地蹲在一旁观察,直到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急救医生过来,她上前交代了伤者的施救过程和情况。
安煦始终一言不发,看她处理完这一切,视若珍宝地把她牵到车前,打开副驾驶那一侧的车门,送她上去,替她扣好安全带,这才绕到另一侧上了车,紧握住她的手坐了良久,发动车子继续赶路。
他们很快赶到夏紫苏家里,汇合了夏爷爷,一行三人赶到山后的倪医生家时,已近午后。
倪医生被家人推到院子里晒太阳,看上去精神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