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无计可施(1 / 2)

可惜眼神不能用作杀人的利器。若是可以,恐怕万鑫恒在乔思明的杀气逼人的目光下,早就遍体鳞伤了。

乔思明目送他离开。仿佛是一堆不堪入目的垃圾,看得人浑身作呕。

唐黛拨通了徐世曦的电话,质问他为什么独自前往榕城,把她扔在云城。

徐世曦正在和那边的项目负责人商洽,匆匆忙忙地说了几句便挂断了。

“不是刚出院回家吗?”乔思明把晃动的玻璃门按停,捏了捏被空调吹热的金属把手,“怎么不好好休息?晚两天来公司也没关系的。”

一个女人不用如此拼命。我也舍不得拼命。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可以来替承受。花朵应该在温室中得到安的呵护和保护。裸露在室外的花,没有一朵能经受风吹雨打的折磨,才盛放,就凋零。失去红花的绿叶,还有衬托的价值吗?

“觉得我能安心待在家里吗?”唐黛的手放在塑料键盘上。电脑屏幕上的光标在一秒一下匀速地闪动。

工作似乎成为了时下年轻人的生命。不认真工作,就是放纵生命;放弃工作,就是放弃生命。它是一种对人生的寄托,是希冀,是盼望。其实能有一件让自身为之努力的事,投入身心的激情,虽苦犹甜。

“这个项目就别管了。”乔思明走过来说:“半个月前,建筑团队在施工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阻力。公司才又紧急研讨。”

“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唐黛撑着桌子站起来,摊摊手说。

“那时还在住院,伤都没养好,怎么有精力来处理公司的事务?”乔思明心疼地,柔声地说。言语之间尽是关系和怜惜。

唐黛听完乔思明地话,扶着椅背坐下。确实,一个月的伤痛,就连起床都变成了一件十分费力的事。腹部受到挤压,钻心刺骨的痛。听说女人分娩的疼痛能达到十二级,那么她的受到的痛楚,总也有十级左右吧。

早上医生来拆线的时候,唐黛还能感受到伤口在腹部萦绕的,欲走还留的疼。看着白皙细嫩的皮肤上,一条条像是蜈蚣的印痕,浑身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医生说,疤痕会慢慢消失,但是要完消失,恐怕有些困难。

唐黛隔着纤薄的羊绒衫,还能清楚地摸到凹凸不平的条状物。

后悔吗?她在那些由无数个黑色堆积起来的晚上,不止一次地问自己。

后悔吗?过去的八年,几千个日夜,给了她几千次的回想。

可是,后悔有用吗?能干如唐黛这样的女强人,也会指天叩问.s

“那么,我现在痊愈了,总该可以处理了吧?”唐黛很平和,异常的平和。感觉像是接受了安排。她拿起桌子旁的咖啡杯,闻了闻,提振了一下精神。伤病是康复了,沉睡了一个月的精神却萎靡了。室内笼罩的白色,和室外的萧条相得益彰。但是,在空调房里感觉不到寒冷,像是一个奇怪的,充满温暖的冬天。

“我说就别管了。”乔思明一再坚持。

唐黛斜眼看着他,一身深灰色的西装,搭配一双棕色的尖头皮鞋,西服的口袋巾中放着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绿底白点的方巾,和里面穿着的一件鸡心领的墨绿色毛衣相呼应。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做头发了,偏中分的刘海快变成一块厚重的门帘,直接遮住了他深邃的双眸。

眨眼的时候,睫毛牵动着刘海。

“让我别管了,那我只有回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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