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存并不是从萧玫那里得到的消息,永安侯府多年经营,必然有自己的门路。
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间只比萧玫送的信早了一刻,但比萧玫送的信更详细确切。“萧瑢!”他暴跳如雷的喊出这两个字,气的双手发抖,来回在屋中踱步。
他念在她是他亲的孙女,几次放过她,没想到她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拆他的台!当初就不该留她!
在屋中转了一会儿后他就镇定下来,事到如今他只能利用萧瑢这个蠢货,虽然他在做这件事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萧瑢今日的作为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梯子,他完全可以顺势踩一把。
想到这里他再不迟疑,扬声命徐二备车,直奔大长公主府。
萧瑢正在用午膳,安平大长公主自然不会见她,燕王据说和她的好弟弟在一起,那些参加花会的女孩子她也不想见。
现在她太高兴了,要好好享受终于打败那贱人的快意,她正好也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因而她独自一人在安平大长公主府的绿柳阁用午膳,十分惬意。
可她还没用几口就见一个安平大长公主府的丫鬟神秘兮兮的走到她面前,低声道:“燕王妃殿下,永安侯爷要见您。”
“现在?”萧瑢柳眉一挑,吃惊的问道。
那丫鬟点头,“侯爷在大长公主府的西南角门外等您。侯爷请您尽快。”
萧瑢忽然想起戚琳琅之前那两句话,不禁心神俱颤。
上次被祖父罚过后她就有些害怕祖父。难道事情真如那贱人所说,一切都是祖父安排的?祖父一直知道她是个冒充的?
否则祖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冒雨来见她?
怪不得那次她跟祖父说那贱人是个假货祖父会那么生气,原来祖父气的不是她没有大家小姐的气度仪态,而是气她破坏他的计划!
她越想越怕,却不敢不去见萧世存。现在她虽然是燕王妃,可她的依仗却是永安侯府,如果没有了永安侯府,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原来那贱人的命竟与永安侯府息息相关,她今日做的事,难道会害了永安侯府?
她让云汐撑着伞,也没来得及换木屐,等走到安平大长公主府西南角门的时候,她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淋湿了。
春雨沁凉,冷得她直打哆嗦。可坐在马车里的萧世存并没有让她立即上车。
听到萧瑢在车外低声相唤,萧世存将车帘掀开一道缝,冷冷的凝视着她。
“祖父。”萧瑢又哀哀的唤了一声。
萧世存放下车帘才扬声道:“请王妃上车。”
萧瑢哆嗦着扶着云汐的手好不容易上了马车,可马车里竟好像比外面还要冷,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坐。”萧世存冷眼审视了她一番,才低声命令。待她瑟缩着坐到角落里,他看着她忽然一字一顿的问道:“将我的计划打乱,将永安侯府扣上欺君罔上的罪名,现在,你终于满意了?”
萧瑢整个人冷到冰点,禁不住腿一软跪下来,哭诉道:“孙女不知道,孙女真的不知道,请祖父恕罪。”
萧世存很想一掌将她拍死,可现在他不能。
他颌上眼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与恨意,再睁开眼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