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壓抑的氣氛涌上心頭,七彩樹林里的眾人仿佛被一塊大石死死壓住般難受,聽著風絕羽和鐘無秀逐漸變得犀利而又冷酷的言辭,眾人似乎有種馬上就要迎來狂風暴雨般的感受。
“哈!”
風絕羽盯著鐘無秀看了一會兒,突然仰頭打了個哈哈,滿臉的譏諷道:“城主協定明言,風某助各位挖掘秘藏,寶物出世的一日,由十四支勢以及龍城共同分配收獲所得,無偏無倚,這是城主協定中的條款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條款。其中規定有資格獲得秘藏的有鐘家、有明家、有陳家、有魯家、有竹家……明城十秀、三大勢力,包括龍城,在下可從未聽說其中有隱云山三個字,鐘城主措口嚴辭的將秘藏歸為他人,不是撕毀協議又是什么?”
“放肆!”
鐘無秀沒想到風絕羽如此牙尖嘴利,被其頂撞的肝火上升,不禁大惱,斷喝一聲道:“什么他人,隱云山是外人嗎?你一個黃口小兒,不知大陸底細,隱云山乃太玄武道之翹楚,歷來以守護大陸為要職,隱云山上的各位前輩也是超然物外之人,由他們接掌秘藏才是正理。”
“不對吧。”風絕羽可不聽鐘無秀鬼話,馬上接過來:“那當初鐘老提議的時候,為何不說明隱云山也打算分一杯羹呢?”
“住口。”
此言一出,程明慶和馮長老暴喝一聲,沖上前來,指著風絕羽罵道:“無知小兒,你休要口不擇言。”
“我口不擇言?”風絕羽一甩大袍袖,牛脾氣上來竹夜青都沒攔得住:“讓大家說說,天下間有沒有不問自取的道理,各大世家協定早有,到頭卻由隱云山接管,這又是何道理?難道隱云山的存在就是為了仗勢欺人嗎?”
風絕羽火大了,其實按他的性子一般情況不會跟來頭極大的隱云山硬碰硬,然而現在的確不是服軟的時候,有些話可以應允,但是有些事就不能答應,否則日后怎么在太玄大陸立足。
難道讓人傳言龍城之主因為懼勢而委屈求全,將大好的寶物雙手奉送給隱云山?
當然不行。
況且他看的很清楚,現在如果趨炎附勢的低頭認栽,日后隱云山一定會騎在自己的頭上拉屎,龍城傾力一年,投注的黃金堆積如山,風絕羽豈能眼睜睜看著隱云山將自己的心血取走?
這就跟一個人跑到自己的家里明目張膽的搶錢一樣,你要是害怕畏懼任由別人把自己的勞動果實取走,下次他們一定還會光臨,難道要讓他欺負一輩子?
不給千逢機說話的機會,風絕羽索性強硬到底,轉向眾家主言道:“今日列位都在,在下表個態,風某將嚴守城主協定,與十四支勢力共有太玄秘藏,無偏無倚,當然,隱云山若想參與進來,在下也不反對,可這個秘藏乃是我等聯手辛辛苦苦的挖掘出來的,絕不能由任意一方接掌把持。大家是什么意思,給個痛快話吧。”
顯然,風絕羽表明了自己的決心,隱云山想獨吞秘藏,那是不可能的。
見眾人皆是沉默不語,風絕羽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說道:“在下還要說一句,如果眾位一定要委屈求全,在下也沒辦法,但是龍城之前與各位的協定也將隨著城主協定而報廢,如何取舍,列位還是及早確定的好。”
“嗯?”后面一句算是威脅了,風絕羽的用意很清楚,你們要是撕毀協議,我也撕毀協議,我不是答應十年內將龍城的一部分收益給你們嗎?我還不給了,日后龍城就姓風,誰敢插足就真刀真槍的干。
鐘無秀、林振海、程明慶氣的臉色發青,而最惱火的當屬千逢機和馮長德了,尤其是馮長德,之前在迷宮中他還信誓旦旦的跟鐘域河過,隱云山開了口風絕羽不敢說半個不字。
可是現在看來,他哪里不敢說,他是很敢說,這是擺明了跟隱云山作對了。
“難道風城主非要大興干戈嗎?”千逢機的笑容終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威脅。
風絕羽反諷一笑:“千老的話說的嚴重了,在下可沒有半點大動干戈的意思,只是想求個公平。”
千逢機沒有開口,馮長德卻是按捺不住的站了出來:“你想要個公平,好,老夫就給你一個公平,太玄武道本就是強者為尊,只要你能勝得了老夫,老夫分你一你份又如何?”
說話音,馮長德內息如大潮的潮汐不住的翻涌起來,濃郁的綠芒在體表若隱若現,兩只拳頭都閃爍著精金般的寒光。
“兄弟,小不忍則亂大謀啊。”竹夜青嚇了一跳,跟隱云山作對,那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萬一風絕羽有個三長兩短,他得心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