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燁四人來的時候神塵峰下早就人滿為患了,數以千計的弟子梗著脖子抬頭上觀,天邊沙風彌漫、神力動蕩,好像有萬獸奔騰而過,揚起滾滾石塵,吹的這幫人連眼睛都睜不開,饒是如此眾多弟子還是看的津津有味,幾個實力相當不俗的品頭論足,但是每次把話說到差不多要點題的時候就頓住了,急的眾人夠嗆,后來才知道,是風絕羽和周天宇修為太高,高深一點的道行他們就解釋不了了。
周天燁本來就是被吵雜的人聲吸引過來的,出了門的時候還很不高興,心說云劍天門何時這么沒規矩了,他一出門就看見了一路小跑的外門三老,拉住一問才知道,貌似神塵峰那邊打起來了。周天燁老大高興,同門操戈、何其膽大,逮到那兩個動手的家伙一定好好懲治一番。
可惜等他來了定晴一瞧,后面的訓斥和責備就說不出口了,憋了半天問了一句:“他倆怎么打起來了?”
周天燁挺胸抬頭的發問,下意識覺得肯定會有人跟他講講事發當時的成因,結果他問完半天沒人言語,掌教真人目光一掃,好家伙,一個個看的聚精會神的,敢情都沒人看見自己過來。
尷尬的老臉一紅,周天燁輕咳了一聲:“咳,嚴大供奉,梁長老……”他輕喚了一聲,卻暗中用上的神識的力量。
眾人恍然夢醒十分般的回頭一看,掌教來了……
眾人連忙上來見禮,周天燁面色不悅,指著那暴土揚長的現場頗為不忿道:“誰能告訴我,這里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解釋,其實這事要解釋也太麻煩,現在誰對誰錯壓根就沒弄明白,兩大高手就直接開戰了,還打的異彩紛呈、興致勃勃的,眾人一看這么精彩,誰還有功夫尋思誰對誰錯啊。
最后還是嚴殿厚著臉皮回答道:“回掌教,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周天燁氣的鼻子一歪,心說你們這些不是長老就是供奉的家伙,這不是讓門內弟子看笑話嗎,還說來話長,這像是一個大供奉說出來的話嗎?
李化元這時走了過來,周天宇好戰成性他管不著,他還記恨著風絕羽打了自己一拳呢,連忙指責道:“回掌教,今日晨時老朽發現藥園失竅一株三清寒草,遂帶人追查,經發現那賊人逃進了風供奉的府邸,老朽責令李執事前往捉拿,不想風供奉非但不配合,反而拒我等以門外,是以發生口角……”
他說到一半,周天燁聽出話中不對味了,打斷著問道:“可有人親眼所見那賊人逃進了風供奉的府邸?”
李定元連忙跑了過來:“有,門下弟子數人都看見了。”
周天燁不理會李定元的指證,再問:“這賊人是方是圓、身高幾何、穿著樣貌又有何特怔?”
眾人聽完捧腹大笑,李定元氣的差點吐血,心說怎么都這么問啊,是不是商量好了的,一個字都差。
李定元看了看李化元,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李化元狠狠的瞪了李定元一眼,心里恨透這白癡孫子了,沒辦法,這事怎么著也得如實匯報,總不能說謊話欺上瞞下啊,李化元厚著臉皮只能回答道:“這個到是沒有看清。”
“沒看清你們就闖進人家的洞府里拿人?拿的什么人?”周天燁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哼了一聲:“然后呢?”
這時,梁雪松梁長老和于庭茂于長老雙雙走來,梁雪松面無表情道:“風供奉將人拒之門外,還出手傷人,我等聽聞此事,后隨李長老趕至與此,本想與風供奉明辨是非,只是……”
周天燁聽到這立刻打住了梁雪松不讓他再說了。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肯定是周天宇聽說老李頭受了欺負氣不過跑來找場子,而這位大哥的脾氣,多半不會跟人講什么道理,他是一個喜歡用拳頭說話的人。
無奈間,周天燁嘆了口氣,唉聲道:“你們吶……”他沒往下說。
周梁于李四家乃是云劍主脈,四家之間的嫌隙頗為復雜,說不得周天燁跟這四家都有點血脈關系,嚴懲誰不嚴懲誰總是無法守正不阿,往往這種事一處理下去就是厚此薄彼的結果,幫襯了一方又得罪了一方,麻煩的很,他也沒辦法較這個真兒了。
可惜現場中還有不自覺的家伙,李定元投師無果懷恨在心,小肚雞肚的性子在肚子里面使的壞水,打起了小報告道:“啟稟掌教,那風絕羽恃才傲物、目中無人,屬下帶人入洞調查,他非但不放行,反倒叫一丫鬟羞辱屬下,求掌教為屬下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