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羽頭都沒回,輕描淡寫的拂袖一掃,旋即將那道冷光卷入了袖子里,伸手抓住,定晴一瞧,卻是一枚沿路看到的生長在虎焰山內的一種火紅色靈果,這種靈果風絕羽在天坊見過,并不稀有,生津止渴,有回元之效,但是對于他這種修為極高的強者,用處并不大。
拿在手里咬了一口,風絕羽淡淡道:“出來吧,有什么事快說,我很忙。”
唰!
聲落,一道人影出現在赤木洞內,一襲白袍、風度翩翩,正是鳩狂杰。
他手里拿著一把鐵骨搖扇,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語氣充滿調侃的對背對著他的風絕羽說道:“呵呵,風兄果然警覺,看來想偷襲你并不容易。”
風絕羽懶洋洋的轉過身,像是打趣的說道:“那你不還是把他引過來了嗎?如果你設下了陷井,我現在已經中計了。”
“這么說話就沒意思了,我們是合作關系。”鳩狂杰將手中的鐵骨搖扇一合,席地便坐了下去。
虎焰是地火積精之山,所以氣候比較溫熱,饒是終年不見天日的赤木洞,洞里也并不潮濕,反而有許多枯枝和樹葉。
鳩狂杰就坐在一堆鋪墊好的枯葉上,淡淡的說道:“風兄近來可好。”
風絕羽沒往話上嘮,直言不違道:“我說,你有什么事直接說,我還有很多事要辦,沒時間跟你在這聊天好不好。”
“不懂風情。”鳩狂杰挑了挑眉毛,特別有一種看對眼的基情。
風絕羽撇了撇嘴:“風情這種事,最好是和美女仙子,跟你,我談什么風情?”
“哈哈,說的有道理。”鳩狂杰指了指他的對面道:“不急,我在等一個消息,準了,咱們再動。”
“那要多久啊,我可跟你說,我事兒多著呢。”風絕羽滿不情愿的說著,但還是坐了下來。
“事情有些棘手,本來今天就可以收到消息,但是人還沒回來,不過再過一天,就差不多了。”鳩狂杰沒有避諱的解釋道。
“嗯。”風絕羽也沒往下問,畢竟他和鳩狂杰是合作關系,屬于那種你求著我,我必須去辦,至于原委我不想問,事兒成了,那就是你欠我一次人情,等到以后再慢慢還。
二人心中就像有個賬薄似的門清,所以也不多話,鳩狂杰當著風絕羽的面兒調息,風絕羽將果子吃完,也閉起眼里琢磨那三招殺人技。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風絕羽和鳩狂杰就這樣面對面的坐著,各練各的,互不打擾,當然,二人又不是閉死關,所以彼此之間的防范即存在也是互相提醒,就這樣不知不覺到了晚上。
月色拉起黑色的天幕,虎焰山變得更靜了,許是鳩狂杰提前到這的時候將周圍的妖獸清理過,所以兩個人也沒受到任何打擾,約莫快要到子時的時候,風絕羽和鳩狂杰同時張開了眼睛,齊唰唰的往洞外看去,因為他們都感覺到,有人正在快速向赤木洞逼近。
“風兄,你稍等片刻,我出去辦點事兒。”
那人明顯是奔著鳩狂杰來的,風絕羽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鳩狂杰套住,于是點了下頭。
鳩狂杰抬起屁股就往外走,到了洞外,一道人影從暗處快步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就像作賊似的。
“怎么才回來?”鳩狂杰一出來便把眉頭皺起來了,想來是對來人辦事的效率很不高興。
來人穿著一件黑袍,風塵仆仆的,頭上還戴著一塊黑色的方巾,他把方巾摘下來,抱拳恭敬道:“回公子,出了點意外。”
“什么意外?”
“不知道為什么,對方的駐地來了一伙不明人士,打草驚蛇了,對方很小心,我們的人還沒露,就驚了,隨后他們離開了。”
“走了?”鳩狂杰眉毛一立,怒道:“查了這么多年,就因為一伙來歷不明的人就把對方給驚了?你們是干什么吃的?跟過去沒有?”
一番連珠炮似的責備,把來人嚇的渾身發抖,他趕緊解釋道:“公子息怒,幸虧咱們的人隱藏在暗處,而且那伙人并不是奔著對伙來的,所以他們離開之后,我們就派人遠遠跟上了,他們大約飛出了幾百里,發現來人并不是追查他們的,所以又回去了,只不過……”
鳩狂杰聽到自己要找的人沒有跑掉,心下略微一松,可是一聽“只不過”三個字,心下猛的一提道:“只不過什么?”
那人有些羞愧說:“問題有點嚴重了,對方可能是意識到來人并不是沖著他們來的,而是沖著坊市過去的,于是便跟坊市便跟坊市的坊主深談了一下,咱們的眼線打聽到,就在兩個時辰之前,對方叫來了一個許洲的高手,叫秦恒,承道中期,也不知道干什么,坊市內部的防御禁制也加強了,咱們想要搶人,恐怕難度會很大。”
話音方落,鳩狂杰眉頭皺成了一字,磨著牙道:“真他娘的邪了,老子怎么干什么都不順呢?那伙是什么人?到那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