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长长,宫灯盏盏,人影相拥,心却凉,在长廊拐角处的那个身影孤独徘徊,仰首似在咽泪,也似在感受那皎洁的月光。
不知什么时候,月亮躲进了云层,孤影离去,乘小舟泛荷塘,仰首一杯酒下肚,玉箫拿至唇边,那首曲子吹得惆怅万千,吹得心下凉。
荷花深处,孤影独殇,月光透过荷叶间的空隙打洒下来,为他的白衣长衫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
她被他感动了!她被他彻底感动了!那么她的承诺还在吗?她的此情至死方休还在吗?但毓泓,你曾经不是说过,只要她能幸福便足够了吗?只要她幸福,她爱,那么他愿意退出!
那夜孤影于小舟上至夜深,那夜他揽了她入长永殿休息。
三日后,宁贵嫔来了若绾的莲香堂。
两人坐于石几前,品茗,若绾纨扇轻摇,笑盈盈道:“姐姐怎今日有空来了妹妹这莲香堂了。”
宁贵嫔起身走至荷塘前,上身着白玉兰散花纱衣,下身罩宫缎素雪绢裙,绢裙逶迤一地,静立于塘前,她似荷塘里的莲般高雅净白,嘴角勾起,“不知妹妹听说了没?”
若绾闻得她的话,起了身走至她的跟前,道:“姐姐说的可是婧贵人之事?”
她转首,笑靥如花,“正是,不过这女子太过自作聪明,看低了可可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也看低了你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若绾闻得此话,嘴角的笑意显得更加深意,“她想做第二个德妃,不过她的地位还差得很远。听说,皇上当场拒绝了她了。”
“妹妹说得很对,现下皇上都有好几日没有去嫣纪堂,这出戏还没开头,就结尾了。看来是我们报的期望太大了。”
“姐姐,或许她不会这么罢休的,说不定等她有了位份,她说加倍奉还给我的。”若绾的护甲轻轻地刮着纨扇上的仕女图,眼里有让人捉摸不到的冷意。
“一个小主的度量如此小,居然想要了可可去她宫里,怎能成气候了,怎不如她父的英姿飒爽之气了。”宁贵嫔开口悠悠道。
若绾的手僵住,上前食指做了噤声动作道:“这话可说不得,姐姐小心着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