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我来杭州还没几天,出去跟人谈生意时,怎么老听有人说,你跟姓张的的私定了终身,是真是假?”苏弦跟苏小小并肩走在后院长廊下,两人久没说话,苏弦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苏小小闻言一怔,她跟张白互表心意不假,但还没到私定终身的地步。这次回去星沙,才从二叔口中得知,父亲去世之前,将苏家家主之位,交给了苏弦。而苏弦也是出乎众人意料,弃了科举之路,一心从商。苏老爷子临终一个月,都是在指导苏弦生意之道,苏弦到底也遗传了苏老爷子的商业头脑,凡事一点即通,常有创举,也算是给了苏老爷子一个终前安慰。既然苏家家业由苏弦一手掌控,她嫁给张白似乎更为可行了,眼下苏弦看似随意的一问,对小小来说,却是事关重大,不可马虎回答。
苏小小心中思量许久,淡淡道:“不错。”
苏弦脸色陡厉,冷声道:“你可还记得,那姓张的在星沙手段何等卑鄙,爹就是给他气的!”
苏小小半晌不说话,直走到长廊尽头,才道:“哥,小小知道你跟他有些过节,但星沙之事,也的确是我们苏家斗不过他,败了也无可厚非。”
苏弦脸上寒意更甚:“那依你看来,败给姓张的是理所当然了。如他那等卑鄙无耻之人,你莫非是瞎了眼,竟瞧上了他。”
“哥,张公子跟你说的不一样,他瞧上去有些坏,但心思却不孬。或是你对他有些偏见……”苏弦口口声声说张白“卑鄙无耻”,苏小小实在大感刺耳。
“偏见?”苏弦不以为然的道:“我倒不觉得是偏见。”
“那杭州的生意,以后全都是你亲自过问了么?”苏小小忽然转开话题,谈起生意。
“嗯,我答应了爹,自然不会反悔。”苏弦十分坚定的道。
苏小小听了心中半喜半忧,道:“哥,做生意归做生意……”
“够了!”苏弦一声猛喝:“你跟姓张的谈好的合作,我可曾改过一分半毫?你说苏家钱庄跟亨通钱庄联合发行亨通券,我没插手过问。你先谈好的,苏家布庄跟锦绣年华阁合作,开张那天,我还叫三叔特意前去贺喜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等没脑子的傻瓜么?”
苏小小不过善意提醒,怎料苏弦如此错解,心中颇感委屈,低声道:“哥,你想岔了,我只是怕你心里记恨张公子,行事失了分寸,你既明白,便当我多言了。”
苏弦见她示弱模样,不觉怜惜,反而声更响,色愈厉,狠道:“你若还认我是你兄长,便跟那姓张的断绝一切关系,好好做生意,有朝一日,一雪姓张的在星沙之辱。”
虽然早料到苏弦必会反对自己跟张白之事,但苏小小决计没想到,苏弦竟把话说绝,一时心中失落空虚,郁郁不语。
苏弦见她没了言语,讥讽道:“我记得爹曾跟我说,你在星沙曾立志要在生意场上打败姓张的,怎么,被他沟勾去魂魄,言如粪土了?我前几天还去拜访了王家,王家三少爷王鸿公子,对你极具好感,你若能嫁给他,苏家王家联起手来,整个杭州,还有谁人敢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