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闻言大惊,心中一乱,急声道:“不是,不是的,相公是冤枉的。”
安王听了大怒,暗想:我就道这奸商没那么老实,果真是狡诈无比,也知道跟晴晴说了什么,不过,看晴晴这模样,八成是信了他的鬼话。当即道:“他都招了,冤枉什么,你方才还说,张公子什么都招了,如今难道要抵赖么?”
晴晴心中早就一片浆糊,忙道:“相公他没招,相公跟我说,他是冤枉的。”
安王道:“出尔反尔,犯了罪过,不承认也就罢了,竟还敢戏弄本王,看来张公子是活的腻味了。来人那,带走!”
师晴晴急的莲足一顿,乞求道:“殿下,安王殿下,你饶了相公吧。”
安王冷道:“你叫我饶了他,你不是说他没做那些禽兽之事么,那为何又要用上一个‘饶’字。”
晴晴一愣,只好道:“殿下,相公是清白的。”
安王怒道:“可笑,那依你的话来说,是本王可以设局冤枉他了?”
值此关头,晴晴哪敢说安王的不是,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
安王冷笑道:“那便是了。我既没冤枉他,那他便是罪有应得。”忽地想起这般以来,岂非是没达到目的,反而使得晴晴更向着张白,疏远自己了。想到这里,安王又不禁懊悔不已,语气一转,柔声道:“晴晴,你听我一眼。这好色登徒子起先便是花言巧语哄你嫁了他。如今做了如此禽兽不如之事,自然要说花言巧语再来哄你原谅他。他能哄你一次,便会哄你千万次。你为何就不相信我,要知道,我待你一片赤城之心,自然不会有害你的心思,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若是别的女子,本王才没那闲工夫去管。你可能体谅我一片苦心么?”
这番话虽不说情深意切,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师晴晴一心系在张白身上,任安王说的如何动情,落在她耳里,却与平常话语无异。但师晴晴听了这话,一时间也是无言应答。
安王以为师晴晴是犹豫起来,不禁心下一喜,嘴上道:“快去把这大胆之徒抓了,带走。”
立时便瞧见几名侍卫鱼贯而入,其中一人明晃晃的刀子架在张白身上,另外几人解开了绑着张白的绳子。张白缓缓坐起身来,丝毫不显紧张,说道:“安王殿下,你说这即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也总的穿着衣服受审吧,是不是?”
安王一声冷哼,道:“也罢,你先穿着衣裳吧,污秽不堪。”
几名侍卫退开,将张白围在中间。张白慢吞吞穿好衣裳,又道:“晴晴,过来,给相公整整衣裳。”
师晴晴略一犹豫,慢慢穿过侍卫,走到张白身边,给张白拉平褶皱的衣角,眼泪却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安王不愿侍卫阻拦,一不小心弄伤了师晴晴,竟也没阻拦。看着师晴晴跟张白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安王心中恨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张白转了转身子,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此时两人是在家中卧房,早上起来妻子给丈夫整理衣裳一般。师晴晴也是不舍,两人虽不过半年未见,但张白不在身边的时候,师晴晴只觉得度日如年,每天心里总想着张白。这张白在的时候,有时候颇为讨厌,但真正不在,师晴晴反而感到空落落的,十分难受。眼下师晴晴不知不觉的整的极慢,只想能拖延片刻,便拖延片刻。
这正合了张白心意。
安王越瞧心中越是恼火,终于忍不住道:“整够了。带走!张公子,你最好老实一点,也能少吃些苦。本王看在天晴郡主的面子上,会给你求情的。不过,你须得配合配合,否则本王也是爱莫能助。”
安王自作聪明,这等假惺惺的模样,便连师晴晴也是看了出来。不禁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