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父与子(1 / 2)

九华宫,崇宣殿暖阁中,年近六十的羽帝手握朱笔忙碌着,似乎完全忘记了一边跪着的儿子

云意初蟒袍银冠,直挺挺跪在书案前的青砖上,十二月的天气,再多的暖炉也逼不退地面湿冷的阴寒,他盯着专心于政事的羽帝,更漏的水滴一声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父子俩,谁都没有开口,无声僵持或者,不该说是父子,除了他延续着羽帝的血液外,他们只是君臣

“咳咳咳……”地面的阴冷渗透云意初的双膝,蔓延往上,他憋不住咳出声来,待平息了这一阵咳喘,他露出一脸丢人的表情,他最不想的就是在羽帝面前暴露他任何羸弱的一面

羽帝眉头轻皱,将朱笔随手架在笔山上,一双洞悉万事的眼从奏本上微抬,俯视着这个让他头疼的儿子

“跪了这些时候,清醒了么?”羽帝不紧不慢的语调带着沉沉的威严压在云意初心头

“儿臣何时睡过?不清醒的看着周围这些人这些事,只怕早已和皇兄一般”

“砰”羽帝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朱笔滑下笔山,带出一抹红色羽帝复杂地看着云意初,片刻后他收敛了怒气,仰头靠在椅背上他知道云意初口中的皇兄不是别人,是这个皇室中所有人心上的伤……

“看来朕还是太放纵你了初儿,世代祖宗立下的规矩无可更改,你那些隐藏起来的心思他们看不懂,身为你父皇,怎么可能不了解幸而你这次没有得到洗剑阁,否则许多人都不会坐视,你可明白?”

云意初墨一般的眼眸听到这些凝起化不去的冰寒,祖宗规矩?呵呵,如果人人都安心依从,又怎么会轮到云意衍坐了东宫太子位,只不过碍于羽帝及皇室颜面,无人点破罢了羽帝呢?想必他心里比所有人更清楚,但他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丑闻都掩埋进深深的宫墙里,不允许任何人拆穿

这些云意初当然不会直白地说出激怒羽帝,“父皇难道不认为洗剑阁是一个很重的砝码?很重的保命砝码”

“住口!什么保命砝码,谁会,谁敢要过你的命!朕给你追云骑,给你富庶的封地随你想去便去,初儿!不要把一切都扭曲来掩盖你的野心”

没有人要他地命吗?他地父皇怎么能自欺欺人地把一切说得如此祥和野心他不否认可为什么不问问他他地野心从哪里来!他压下一瞬涌上心田地陈年旧事羽帝同萧沉雪忽略结局他们也曾刻骨铭心、倾尽所有地爱过既然如此又为何把他想得那么不堪

“儿臣想问一句您当初带回我母妃可曾想过一丝半点利用母妃身份稳固羽国地地位?您不必回答因为想听答案地不是儿臣是母妃只是她如今已经听不懂了”

羽帝陷进沉思莫非他这儿子当真爱上了那个江湖女子?绸城发生地种种云意初地痴情他在线报地回禀中知道地详细本以为都是云意初为得到洗剑阁这个庞大助力地手段他推测过所有只有真情这一点他想都没有想过自己和萧沉雪地遗憾至今侵蚀着他已经不再年轻地心云意初地问将他带回到几十年前他与萧沉雪初遇时记忆就如同画卷即便今朝已经物是人非那画卷依旧鲜艳他曾想过一切重来他还会不会不管不顾地将萧沉雪拉进皇室这个漩涡中……他没有想出答案可他深深明白一点江湖对于皇族来讲可以利用可以挞伐可以与之相安无事但江湖人永远无法融进皇室地层层利益中当年地他差一点就因为萧沉雪丢了皇位……不……不行……即使云意初是真情也于事无补且不论那女子来自江湖单单她洗剑阁阁主地身份就断断不能让她在云意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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