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争执(3)(1 / 2)

她素知他无十二分把握的事情,不肯轻易出口,既然说得这般清楚明白,那就决不会错的了。

粤猊三四年前突然出现,容颜美丽而机智多诈,一举捕获她徒儿朱若兰的芳心。她虽觉粤猊为人邪恶,因看出他曾遭凄惨身世而多次宽容且加以谆谆善诱,粤猊从来不听,眼睁睁看着他年复一年自甘堕落,醉生梦死以男宠为业。

她只道他小奸小恶,难道他有大是大非?

猎日阁是杀手组织,若粤猊出自猎日阁,用意自为杀人。谁才是他的目标?酿血灾挑纷争,用意在哪里?

若血灾难止血案不绝,所有不力的指责只会指向一人,帮主沈慧薇。

吴怡瑾不禁失声:“难道猎日阁要杀我慧姐?”

“错。”皇帝道,“猎日阁最终的刺杀目标,一个是我,一个是你。----朕刚才说,与你我有仇。”

吴怡瑾眉间微蹙,此时心别别的跳着,不知如何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缓缓将手按在腹部,凝思不语。

是谁同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冰雪神剑剑术卓绝而心地慈悲,皇帝常常笑她不如放下兵刃去念往度超生,但她其实不用学念弥陀,只因在她手下从未伤过一命。

不……不……伤过的,曾伤过。

异常惨烈的人间地狱景象,雪白地刀光。通红的大火,倒下的人腔子里喷出的潋滟的鲜血,还有一双双或绝望或惊怖或仇恨,或死而不瞑地眼睛。

她募地扭过头去,胸口是翻江倒海的闷恶欲呕。

皇帝轻轻地问:“想到了吗?”

吴怡瑾摇了摇头。道:“我猜不到……”一言未了,扶着柱子吐起来。

皇帝儿女无数,却向来未曾经过这种情形,妃嫔一旦怀孕,他除了下旨给予各种优待及时常赏赐表示他的关心,直到婴儿出生,他都不会再进那个妃嫔的宫室。不免有点无措,起手轻抚她背。吴怡瑾摇头躲开了,皇帝左右一看,取壶中茶倒了一杯,端在手里,发现大半已凉了,又不由的踌躇起来。手 机 站..

想了想,还是递了过来:“凉茶,润喉可否?”

吴怡瑾哪顾得凉热,喝了两口,略觉缓和。但觉两颊如火烧。手指压着鬓发,低声道:“对不住啦。”

“身子不适,又不是你想这样,怎么需要道歉?”

吴怡瑾只挂念方才进行到一半的话题:“陛下。那个人,到底是谁?”

皇帝看着她,眼内有无限怜惜,道:“极可能,是黄龚亭。”

“哐”的一声,茶杯落碎了一地,她面色煞白:“不,不。怎么会?怎么可能?他死了!是我、是我亲手----”

“朕不知哪里出了错。黄龚亭这人是你杀的,你向来没有把握不会轻易断定,而其羽冀由朕亲自扫除,断然不可能留下半点余孽!但是猎日阁起于洪荒雪岭,这些人所有地行动皆针对你我二手,手段之狠。心地之毒。计算之精,加上。他们的武功特色----这才最容易暴露的特征,猎日阁的幕后主使人,十有**是黄龚亭!现在的关键是,你仔细想想,他当年是否有逃生的可能?”

“他当年……他当年……”吴怡瑾强压着翻腾的血气,闭上眼睛,缓缓道,“是我不彻追逐,最终在绝崖相斗。他已受重伤,而紧急关头,他……他的妻子,那位被他害得终身残疾的女子和身扑上,与之一起掉入深渊。那个地方深不可测,无处攀援,稍下十丈便是尖利若刀剑的冰峰。那一摔便是粉身碎骨,除是神人,绝不可能因为身负武艺或者侥幸而逃生。”

皇帝道:“你这么肯定,我当然相信。可是猎日阁各个方面都象他主持,这逆贼余孽俱已扫清,还有谁能代替他出来,使绊挑祸起衅暗杀,每一计全是有着明确地针对性!”

听到这个久已遗忘的名字,吴怡瑾便大失常态,震惊之中似乎更多的是怔忡,开始变得神不属思。

她一生剑下不伤命。。。但是唯一一次例外,是被这个人挑起来的。他恶毒心计欲剿空,他一手沾染了数十上百她同门地无辜鲜血,他甚至杀害了她敬爱的师父,那是地狱般的一夜,那是恶魔降临的一夜,她几近疯狂的战斗,保护同门姊妹,力持自身的尊严,而最终,也是近于疯狂的杀人……他杀害师父,逼死大师姐,他是一切祸患的根源,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普天之下,她唯一想杀,唯一能下手杀地人,只有他----黄龚亭。

然而,不辍的追杀,终未亲刃仇敌,他是摔下深渊。多少年来,她从不怀疑,摔下深渊的他,与自己手刃并无区分。

她错了吗?

与此同时,皇帝也在问:“瑾儿,不如你再想想,那道深谷,你还能找得到吗?”

吴怡瑾瞿然一惊:“陛下,要去洪荒?”

洪荒位于大离与瑞芒边境,莽莽丛林皑皑雪原,数十千座冰峰高山无边无际,里面更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无数的危险。一伙人藏在那里面,便似一窝蚂蚁,藏于森林之中。不论个人能力如何,这绝对是一位帝王所慎往的区域。上次与瑞芒交战,皇帝随军前去,还是隐瞒了身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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