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闻言大惊,急忙赶回阿羡所在的车厢,火凤中的一名正试图掩住阿羡喉咙口源源涌出的鲜血。脚下有碎瓷,显然阿羡是摔了杯子以碎瓷来刺的喉。
玄霜一阵晕眩,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只问一句:“可曾伤及性命?”
那火凤抬头,犹豫道:“没有,不过……”
“但说无妨!”
“喉部伤口不浅,有可能割伤气管,一段时间内,王妃或许无法说话。”
玄霜叹道:“那也没法子,保住性命便是不幸中大幸。”
火凤道:“性命么……”
玄霜又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
“原先就行动有差心脉受损,如今喉部伤得严重,最怕感染。万一感染了,就很棘手。”
明烟在外面急声道:“公主,太医来了。”
玄霜先让太医进来,火凤趁势道:“我也非大夫,具体还是请太医来看看。..”
太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抹上药后让阿羡躺下睡觉,皱眉道:“很危险!很危险!”
他每说一字,玄霜心就沉一分。而后太医分析开来,果然也是担忧伤口感染,尤其是这边环境相当糟糕。“今晚不发烧,乃是天幸,”他最后道,“要是发起烧了,唉,只看天意了!”
玄霜气极反笑,不发烧是上天赐予的“幸运”,发烧是上天赐予的“不幸”!这老匹夫。倒底在讲什么,不指望他人,全都指望天么?玄霜脸色倏沉,指住他气道:“既是王妃之命由天不由人,来人。先把这厮砍了!”
太医大惊,嗑头如捣。莫瀛和明烟都赶来劝慰,玄霜气才渐渐平复,道:“王妃之命,悬于尔等之手,尔等之命,都在王妃醒来与否,好自为之吧!”
这一晚一行人搭起了帐篷。玄霜本欲和阿羡睡在一起,莫瀛苦苦劝她单独享用一间,他则主动承担起看夜、照料之夜。玄霜如何睡得安稳,刻刻似睡非睡,莫瀛隔半个时辰向她汇报一次,都是说未曾发烧,眼见天色微微发明,玄霜方如脱力一般,沉沉睡去。
醒时就觉头沉脚轻,虚软无力。身体滚烫如沸,她倒发起烧来了。明烟被她整夜打发在那边,身边只有新提上来地一名宫女唤做迎夏,先顾不上身子。问她情况如何,不想迎夏吞吞吐吐,颇为惊慌。玄霜心一冷:“难道这般、这般救治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