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丹属地距离拂林约有两三天路程,之前夜出拂林,因为浣摩大军和部落联军在打仗,为避烽火一夜之中绕了远路,而且他心有所待,路上走的不快,他属地里的军队也做好了整装待发的准备。不料这一天下来,竟没有最新消息。
拂林封锁了所有消息。
直到当天半夜,穆丹才得到外转信息,他埋下的眼线,一夕之间,全部废除!而且正在拂林的左右贤王等最具威势和军权的人,都请进王宫,形同幽禁!
穆丹大惊,立刻去找黄龚亭。
这几年在拂林埋下的线,有多少是他亲自埋的,有多少是先生埋下的,彼此都很清楚,但是先生的线穆丹未必全知,穆丹埋的线先生完全掌握,一宵之间暗线全起,只有一个可能:猎日阁出了叛徒。
叛徒是谁,昭然若揭!
“陌轻寒坏我大事!”
黄龚亭没有他想象的愤怒,冷静道:“我培养陌轻寒十余年,你为了讨好那位公主,不惜以拖时两天的代价换得我那十余年苦心,既种因,既见恶果,亦不须愤怒失常。”
穆丹道:“你培养他十几年,用一次他就叛,此人生有反骨,早晚必叛,早叛晚叛有何区别?偏是在这节骨眼上,何能推诿责任!”
黄龚亭道:“谁说推诿责任?敢于背叛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1^6^k^小^说^网”
声音阴冷之极,穆丹听着。不知为甚么冒出一个感觉,似乎先生也是有意对他言之。他冷静下来,胸中熊熊燃烧的烈火不再那么干扰思路,有些自嘲地微微一笑:“先生,我失态了。”
黄龚亭沉沉地道:“我理解。”
穆丹不说话。等待着。黄龚亭思索良久,道:“不必着急,眼下虽有变故,主动权还在咱们手上。事前王后和她儿女的身世都已拆穿,他们是农苦的敌人这一点无法改变,左右贤王仅是被监禁,一旦他们获得自由,无疑是会向穆丹你投效。陌轻寒这个发难的时机选得不大好。只是他除了这个机会以外,也等不到另一个良机了。”
穆丹一旦登位,他就是农苦的王,是农苦千千万万好战抢胜地狼群中的狼头,对付一个王、一只狼头,难度有多高?黄龚亭自己艰难尝试了二十年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网.手机站..陌轻寒这小子,还是聪明的,只可惜那样一个少年,自己收留了他十来年。转眼就成仇。
穆丹可不象他这么乐观,皱眉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兵权在浣摩手上。如果父王决意站在浣摩那一边,接下来肯定就是对付我。而且我们失去拂林耳边。等于断了一手一足,这种情形,要说主动权的话也是牵强。”
黄龚亭冷冷道:“你认输了?”
穆丹怒道:“先生说的哪里话,怎么可能!”
黄龚亭笑道:“既如此,无益之言少说。”
穆丹不悦地道:“望先生有以教我。”
“首先,把那一手一足接续起来,拂林消息必须通畅。其次,浣摩军中的人。可以动了,穆丹你不必回王庭,直接就去找浣摩吧,单怕陌轻寒连那里的内幕都有所了解,这才是真正地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