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悠四人逃出八卦秘道,择了条小路逃命,正奔走间,忽听韩悠大叫一声:“不好!我的神雕还在剑庄里!”
溟无敌气道:“姐姐啊,保命要紧,还管甚么大雕!”
韩悠却是不依,挣扎着要回剑庄寻大雕,溟无敌自然不肯自投罗网,哄道:“要寻大雕也可,只先找个人家吃喝饱了方有力气。”
这倒是大实话,四人均是腹饥如刀割一般,在湖里挣扎一番,倒是不口渴了,却越发引出腹中饥饿来。韩悠这时缓过神来,亦觉饥饿无比,因此道:“那也好,只是找到吃食便要去寻回神雕来!”
走了大半个时辰,料剑庄一时寻找不着,睢见前面林子里有七八户人家,于是也管顾不得,钻进去,丢了锭银子,教那老妪生火做饭,却在院子里燃起篝火,围坐烤着湿漉漉的衣服。
不一时老妪便将饭香蒸得四溢,四人那里还坐得住,半生不熟盛了一大碗,就是几条咸条愣是将一大铁锅饭吃了个干净。因担心剑庄和禁军追赶,并不敢久留,出了小村庄,只在山野里寻了个山洞,一时倒下尽皆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也不知睡了几时几日,等众人睡透醒来时,却是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韩悠依旧缠着要去寻雕,溟无敌无法,只得道:“又饿了,再去寻那老妪要饭吃了再论!”
于是又去那小小村庄,仍找了那个老妪,这回倒不像上次那般猴急,将老妪家唯一的生蛋母鸡也宰杀了,总算是正经吃了顿饭。
正吃着,忽见韩悠将碗一丢,奔出门外,狐兔一般迅疾。溟无敌奇道:“姐姐这是哪一出,外面下元宝了么?”
“雕儿!”
“哪里有甚么雕?”溟无敌三人虽不信,亦出门看时,果然隐隐听得有雕唳之声,只是声音却是极细微,不侧耳倾听哪里听得到。也不知韩悠如何便知了。
虽听得雕唳之声,寻遍天空却了无踪影,只听那老妪说道:“这些日子也不知哪里来的一只大雕,每天必来逛一趟,见了姑娘家就落下来打量。乡亲都议论这是不是一只**雕!”自语自笑,引得韩悠更是感动,原来神雕亦未忘了自己。
不一时,果见天际一个黑点,渐行渐大,韩悠早张开双臂高呼起来,神雕眼睛锐利,远远便发现了,更是长唳不止,落在韩悠身边,只拿尖喙不住蹭韩悠脸颊,瞧得那老妪如见鬼魅一般。
“好了,我的神雕回来了,饭也吃饱了,现在咱们去哪儿呢?”
这一问倒将三人问住了,溟无敌沉吟半晌,方道:“我自然是回国寺当国师了!只可惜这一趟差些送了性命,却连阿房宫巨宝的影子也没见着。”
“还想巨宝呢,除非破了好秘道怪阵!”韩悠咋舌道:“阿悠是再也不愿进那秘道了!庭玉,你往哪里去!”
“浪迹江湖!”
“独孤泓,你呢?”
“我?阿悠你呢?”
“我不知道!”
“阿悠,和我一起去风尘子那里罢!”
“……”韩悠竟是迷惘起来,汉宫暂时是回不去了,除了汉宫那个家,实在亦想不起来能去哪里。可是带着神雕去南荒找风尘子,韩悠又有些担忧,那风尘子可不怎么待见自己,带着神雕整日在她面前晃,自己也于心不安啊。
独孤泓似瞧出了韩悠的心思,宽慰道:“其实师父她老人家为人极好的,只是外貌看起来冷淡些!”
赵庭玉亦道:“我亦觉得阿悠在风尘子那里妥当。一个女孩子家,总不成浪荡江湖吧!”
竟连溟无敌也赞同,只是又道:“姐姐有这雕儿,来去也方便,只莫忘了隔三岔五来看望阿生,国寺里可闷得慌呢!”
韩悠便道:“也好,便去那里再说罢!阿生,倒是想个法子教阿悠回汉宫才好!”
“这个不必说,阿生必相机行事,想个妥帖法子教皇上令姐姐回宫,亦令诸葛剑庄无话可说。”
当下计议定了,溟无敌和赵庭玉相伴离开,这里韩悠方带了独孤泓乘起神雕,向南荒飞去。
一路再无甚么故事,赶了两日行程,便进入了南荒深山丛林之中,人烟亦是稀乏,常是半日不见一户人家。韩悠按独孤泓指引,降在一座耸峭的奇峰之上。韩悠瞧那山云遮雾绕,直*插天际,真真如仙境一般,不由问道:“这山可有甚么名目?”独孤泓呵呵一笑:“怎么跟泓当初随师父来时一般问。师父却说,人自有道,山曰无名,因此泓亦不知此山之名,只唤作无名山罢了!”
“无名山?倒是有些意思,风尘子竟住这样地方,嗯,也只风尘子这般人方住得这般地方。”
亦用不着独孤泓指引,那神雕对这里倒比独孤泓更为熟悉,当下也无须驾驭,径直向云雾中穿梭而去,降落在半山腰一处地势稍斜的长坡之上。只见坡上四五间简易木房,皆是原木结构而成。木房前却是一垄垄菜地,几只鸡羊在山坡上寻食。却是一派田园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