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悠看着诸葛琴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一沉,那股刻骨铭心的仇恨凭着直觉也能感觉得出来。
“既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独孤泓抽了手中长剑,即使是受了伤,杀死诸葛琴对他来说,还是很轻易的。
“诸葛琴无能,死而无憾,但愿死后能化作厉鬼,也绝不饶过你们两个!”
剑光闪动,直向诸葛琴颈间抹去!
“住手!”韩悠一声喝断,剑尖停在诸葛琴颈间一寸处。“泓,不要杀她!”
“诸葛世家的人个个执拗,此人留她不得,必成祸患!”
“琴儿姐姐够可怜了,于心何忍!走罢,先去找个城镇瞧瞧你的伤要紧!”
“未伤着骨头,不碍事的。诸葛琴,今日看在公主面子,饶你一回,倘若再欲对公主行不利,必杀不赦!”
诸葛琴被独孤泓击中腹部,跌坐在地尚未起来,只仇恨的眼光盯着韩悠:“诸葛琴但有一口气在,必要报仇!”
“你……”刚刚收回的剑又要递出,韩悠急忙将独孤泓拉开,拖到院内,骑上神雕离开了圣陀客栈。
“悠悠,你没看那姑娘的眼神么?恐怕今后会有大麻烦了!”
“一个可怜的女子而已,何必赶尽杀绝!”其实韩悠自己心里也有些发虚,只是,不忍对诸葛琴下手。
一路再无故事,神雕载着二人一路东行,进入中原然后径往京畿。
当汉宫巍峨的宫殿出现在韩悠视野里的时候,忽然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无声道:“汉宫,阿悠回来了!”熟悉而陌生的汉宫,阿悠再也不会离开了你了。
神雕准确地落在浣溪殿院内,那个小小的宫廷菜园,竟然还保留着,栽种着些蔬菜,绿莹莹地攀爬出一园春色。夏薇和落霞正在房子里的软榻上卧着,似是春困之中。韩悠也不叫醒她俩,自顾在浣溪殿内走动。浣溪殿竟然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三年多的时间并没有在它身体留下丝毫痕迹,而自己,却早从一个难捱小女孩长成了亭亭少女。
夏薇先被惊醒,眯着眼打量了会韩悠,皱起眉仔细审视了一番,蓦地跳起来,惊呼道:“公主!公主回来了?!”
一步窜到韩悠身前,又蹦又跳,浑似一个小女孩。落霞亦被惊醒,三人未免抱头痛哭一回,引得韩悠好一阵伤感。
“公主,自您走后,皇上就下旨,浣溪殿中一书一物,一草一木,皆须保护原样,不可擅动,我和落霞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别哭了,阿悠这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了么,往后再不离开你们了!”
“公主,我们不是哭,是高兴!”
“悠悠,我去回禀太子!”独孤泓见主仆三人又哭又笑,不忍打扰,自去寻太子复命。
这里韩悠待两上宫女平静下来,这才舒舒服服地往软榻上一倒,感叹道:“还是浣溪殿的榻舒服啊!”夏薇落霞却被院内的神雕吸引过去,围着观赏,不住赞叹,韩悠瞧了,笑道:“改日带你们也上天耍耍!”
落霞道:“听闻公主在江湖竟也闯了出号,果然是恰当,这雕儿看起来当真威猛。”
“那可不是,天下独此一个……对了,夏薇,速去寻宫里管事太监,要些野味来,最好还是活物,再不济也要几十斤牛肉来,雕儿胃口奇大,一顿可抵得上咱们三人几天的吃食!”
夏薇领命去了,韩悠想起罗总管命丧诸葛剑庄,又向落霞问道:“如今宫里总管太监是哪个?”
“如今的总管太监姓莫,原本姓也不知道,是莫经娥赐的姓,原来服侍她的,莫经娥得宠,这莫公公便也鸡犬升天了!”言语间却是甚多不满。
韩悠知道宫里人势利,自己三年不在,这两个丫头也不知受了多少冷遇委屈,又听得落霞如此一说,心里轻轻一沉,看来这汉宫,亦非适闲之所啊。又问道:“父皇如今怎么样了?”
“久居太液池畔的馨香阁,连朝臣也数月未见了,除了莫氏兄妹和莫总管,恐怕也只有太子能见得到皇上了。”
“乐瑶公主和暮贤妃呢?安岳长公主,听说亦回宫了?还有,还那个灵修皇后,如今都怎么样了?”韩悠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连珠炮地向落霞发问。
落霞笑道:“公主先缓缓神歇着罢,往后有得是机会和她们打交道。”
正闲聊着,只听殿外太监一声通报道:“太子驾到!”蓦地涌入一干人来,太子在前,独孤泓紧随其后,小跑一般向自己奔来。
“悠悠见过太子殿下!”韩悠忙起身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