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悠知香儿公主最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是说说罢了,当真上不得悬崖捕不得雏也不会当真处罚武士。毕竟是石壁太过于陡峭了。
三位贵女在一旁吃干肉,却看那些武士在那里商量捉雕。议了半天,却只议出个凿壁钉榫的办法出来。香儿公主恼道:“等你们修出上悬的道路来,这雏雕都该当爸爸妈妈了!”
乌拉娅便笑道:“那便再等它们生小雕雏罢!”
那些北羢武士只是惭愧,却无可奈何。因此歇息一阵,捕雕队便怏怏上马回走。走不多远,只见前面一匹马,扬尘而来,那打探领路之人喜道:“前面骑马的,便是那老猎户,说不定他有办法上崖呢?”
香儿公主大喜,忙令人将他带了来。
老猎户身材高大,骑了匹半瘦不瘦的马,背着把硬弓,腰间一把弯刀,头发散乱在脸上,倒遮了大半边脸,现出的半边脸上也是疙疙瘩瘩的,瞧起来挺碜人。
香儿有点畏惧,便教乌拉娅去和他说话。
“大叔,我们想上那道悬崖去捉雏雕,可是悬崖太陡,上去不得,你有甚么办法么?”
那老猎户却声音喑哑道:“好生生的,捉皱雕作甚么?”
“自然是拿回去驯养!”
香儿公主不耐烦道:“你倒是有甚么办法没有?”
“这道悬崖,除了鹰和雕,没有甚么东西能上去!”老猎户淡淡答道。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回答,香儿却还不死心,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崖上有雏雕的!”
“那是我亲眼所见,自然知道!”
香儿公主火了:“你又说没有办法能上去,又说亲眼见过。胡言乱语,小心我拿你问罪!”
老猎户却是一笑:“小姑娘好大的脾气,要拿我去哪里?又问甚么罪名?”
香儿噎了噎,不理他了,转身对韩悠和乌拉娅说道:“这人含混不清,问不出甚么名堂来。恐怕上面有雕无雕也难说。”驱马便要走,忽听那老猎户道:“这悬崖自然是上不去,不过我倒是知道有条小道可以从悬崖后面绕上去!”
“当真?”
“小姑娘,你是北羢的香儿公主吧?我骗你作甚么!”
香儿公主因体有自然香气,在草原中尽人皆知,因此被认出来也不足为奇。
“大叔,你若带我们上崖,捉住那雏雕,我们可以给你很多黄金,好不好?”香儿一下子热情起来,带着讨好意味央求道。
那老猎户却是一笑,说道:“我都这么老了,要很多黄金有甚么用!”
“不要黄金,那你要甚么?”
“你既然是北羢的公主,想必住在王庭罢。我也不要黄金,如果真的能捉到雏鹰,你就在王庭给我一个可以居住的帐篷。咳、咳,我都这么老了,再过几年连野兔都抓不到了,不能再孤身一人生活下去了。”
“这个容易啊!”香儿公主欣喜,满口应承道:“只要抓到雏雕,我不但给你一个帐篷,还给你一个女仆。”
“女仆倒不需要了,我也不会白白住你的帐篷,你的雏雕就由我来帮你驯养罢。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驯过雕了!”
韩悠忽然感觉这个老猎户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在想混入王庭,但看这老猎户虽然身形高大,毕竟头发花白,显是不小了。他想混个老有所终倒也合情合理。看来是自己的疑心病又发作了。
香儿却喜道:“原来你还会驯雕,你能不能把雕养得很大很大,大到能够给我骑乘?”
老猎户却不敢担保了:“能给人骑乘的大雕,呃,我还没有见过呢!那可不是能驯养得出来的!”
乌拉娅连忙催促道:“香儿,这些话回去再说罢。咱们还要绕很远的路,不知道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回王庭呢?”
于是再不多言,捕雕队在老猎户的带领下折向东去,绕开悬崖,却是一条峡谷,两壁皆是乱石,间杂着些树木,地势亦十分险竣。大家只得弃了马,留下一名看守,其他人等艰难向山上攀登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