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30 有人替咱出口气(1 / 2)

正文230 有人替咱出口气

只是,伯祖父?今日为我们姐弟出头?

文箐想着自己可是于分家那日在祠堂一不小心得罪了周叙啊,虽然她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何得罪了他?只是三婶这般说,而且一再交待,让她莫在周叙面前提徐氏。思来想去,自是那句:“我爹又没写休书,怎么我姨娘就是被休离的?”可是这话也没错啊?不管如何,三婶说那话定然不是挑拨,因为周珑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周叙他怎么还会为自己主持公道?再说,现下没也什么大事,他怎的会站出来说话?

她十分不解。“小姑姑,莫不是今日我离家一日,家中又发生甚么事了?竟还与我有关联?”

周珑笑道:“莫担心。这事对你是好事呢。三嫂也挨了训,只是相较而言,四嫂那边只怕……嘿……”

邓氏吃扁,周珑觉得自己好似出了一场气,一反往常不说人闲话的性子,这回倒是热情地将事情原委说了起来。

邓氏被刘氏罚不能回娘家,心里发慌,今日一早,丁氏比文箐还早出门去邓家送个消息。没想到带回来的是邓母上门。邓母上门可不好事,先还客气地应付了两句,后来便关起门来,骂自家女儿。

原因呢?因为邓知弦这回是真绝后了。

张氏那日从邓氏手里拿了钱也没有如实给邓知弦,暗中藏了一个小包。邓知弦并不知情,他要拿钱去ji馆试一试自己身子倒底是不是真个没用了,对着张氏他只厌烦,无甚兴致。便找她要钱,其实也只是诈她一诈。偏张氏被他一吓,老实交待了,却是不给钱。邓知弦脾气上来,他便推倒张氏硬让她弄。结果弄得许久,原先软成怎么样现下还是怎么样,没弄成,张氏又不予钱,于是一脚踹向张氏。

只是却不料这一脚踹下来个大血疙瘩:一个多月的孩子没了……

张氏本来十分高兴,只是也把握不准,不过是癸水晚来几日,寻思着等稳几天再说这事,到时自己便是大功臣,让邓家人好好服侍自己一回。没想到,换来这一脚,什么好梦都成了泡影,喜气成了哀泣:邓家真绝后了。

邓家夫妇这两年一直盼孙子盼得心急火燎地,自打儿子受了伤,这盼孙的心情只差天天求神拜佛了。这血疙瘩掉下来,一时便如被五雷轰顶。本以为是没希望的,哪知这血疙瘩的希望竟被儿子这一折腾又没了影儿。开口骂了两句邓知弦,便不断地骂张氏。

邓知弦可不管这些,不认为自己错了,反而认为张氏故意不说的,是存心让自己绝后,抓起张氏便打。张氏一身是伤,躺在床上也没人管。她好了一点儿,便哭着回了娘家。张家人来闹了一场,邓知弦嚷着要写休书,邓家老夫妇一想可不能休了,休了哪里再娶个人来侍候这一家子?儿子不行了,日后不是就给孙女娶一个后娘么?张家那边见此情况,只不放人,邓知弦这边便道爱放不放,你要有米粮你尽管养去。独有女儿小丹一个,哭哭闹闹寻姆妈,也没个人真心疼她,邓母还在后悔那个血疙瘩——那本来就是邓家的子孙啊……

于是邓家夫母不死心,一个劲往家里请医生,结果,自是大路上栽葱——白费功夫。只是,到底行不行,也还是存着希望,于是寻了钱,让儿子去ji馆里试了一回又一回,却也只落得花钱被美人笑话。

邓父不死心,只哄道:“儿啊,我便是卖地卖瓦,砸锅卖铁,也要给你治好了……”

钱呢?这话说了又说,还得筹钱。

邓母于是在家哭闹,道是女儿但凡有一点用,当日让儿子少吃点苦,何至于如此?她不骂儿子,只怨女儿生外心,不再认娘家,自己是白养了一个女儿。如今上得门来,又开始骂女儿。

邓氏脸皮臊得没处搁,抹着泪,陪着母亲哭。她如今一点钱都没剩下来了,期期艾艾地去前院找周同,周同冷着一张脸:“家里钱财都姨娘管着呢”。于是她半点儿好处没讨着,刘太姨娘那儿如今连月例都不给她了,说有吃有喝有用的,哪里用得着钱?于是她也只拿了几样旧衣衫,将文筠与文筹的红包钱搜刮了出来,送走邓母。

她伤心地由垂花门往内走,却碰到李氏兴高彩烈地送了她内侄子亦向垂花门来。李氏内侄子有十六七了,李氏大哥在衙门当差,有人送了好些吃食来,于是惦记着给新分了家的妹子送了些来,不过是些春笋与鱼等。这些周家并不缺,难得的是这份心意,李氏很是高兴,便给内侄子回的礼也颇为丰厚,不仅是余氏捧着一些布匹,李家大郎手里亦拎着好些礼包。他迎面见得这个亲家婶子,便也笑得十分殷勤,热情地打了一下招呼,碍于男女有别,又立时避到了一旁,眼不再敢多瞧亲家婶子。

偏李氏这番热闹亲厚情景,加之那些回礼,一一落在邓氏眼里,刺眼得很。待李氏与余氏从垂花门走回来,她候在那里,冷冷地道:“三嫂好大家当,今日更是好气派”

李氏和她现在可没有合作的地方了,面对挑衅,便也不示弱地回嘴道:“四弟妹,彼此彼此。终归是生我的娘家,他送来礼,我让侄儿带一点衣物回去,表一下孝心罢了。咱们作子女的,旁的做不得,这点子小心意该表示的还得表示。又不是拿家中钱财送于他人,旁人也说不得,不是么?”

邓氏知她这是明着暗着讽刺自己,恨声道:“哪个敢说你你如今有钱了,自是大方了。当日我家弟妹来,三嫂怎么说:莫要让周家物事冠了他姓是不是?”

李氏现下用钱,再不用顾忌他人,用得十分舒心,想给谁多少便给多少,就是连文箐那边,自己想让她动用几个钱,便只几个钱。文箐还不乖乖地讨好自己?如今打发自己娘家一点小物事,邓氏却来跳脚,实是好笑得很。见邓氏咄咄逼人状,只冷笑道:“弟妹,不过几匹布,几个糖包而已。我家内侄可是送来好几筐物事呢。这礼回得也不重吧?难说称不回礼且让外人笑话周家没个礼数,悭吝,丢人现眼?弟妹这是教我当家吗?且先回屋想想自家怎么当好再来教训我吧?”

她说完,便掠过邓氏径直往前走。

“悭吝?”李氏那两句话便如刀子刺心一般刺中了邓氏,若她能管家,何至于此?她一时气愤过头,失了分寸,一把拽住李氏:“三嫂,我是瞧在你是嫂子份上,才一忍再忍你莫以为我真个好欺负”

李氏没想到邓氏要跳脚到自己头上,自己没她找算帐,她倒是寻是非寻到自己头上来了。“谁先找的茬?你好不讲道理。我有钱,你家就没钱了?分家哪条哪款都是你们同意的,又是大伯主持的,何曾分多分少了?你眼热我这厢有何用?已分了家,各过各的日子,我送点回礼,拿是我家物事,又不曾捎了你一粒丁一棵菜星子,还要瞧你眼色,有这个道理吗?说出去,真丢人。你又不是我长辈,管得宽”

李氏有时挺鬼的,明着好似都没什么实话,可偏偏一讲出来,却是陷邓氏于坑中。邓氏要是往常,此时定不会这般没心眼,偏现在许多气憋着,这回只想撒个痛快。便道:“是,你现下花钱自是你的,可是你现在还住在我的宅子里呢,我可曾要你出过毫厘?当日没分家时,你要有今日这么大方,不悭吝如斯,我弟又何尝会落到这般境地?偏你们只肯花二千贯,我好赖求你,你却待我……”她说着说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帕子都抹不过来,擤了一下,一串稀鼻涕在手上,于是随意地一甩。

这一甩却是摔到李氏身边。李氏立时便也怒了,道:“邓氏你这是什么意思欺负人也不至于你这般的你欺负文箐姐弟谁个不瞧在眼里?以为大家是瞎子吗?如今不把我这个嫂子瞧在眼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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