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66 分钱似分赃(1 / 2)

正文266 分钱似分赃

对于这种意外之财,出现在这个时候,自然对众人来说,皆是惊喜。对文箐而言,说实话,这钱正好能解她现下建屋的款项,很是及时。

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谁埋的藏银,这是关键。否则,这钱没法处理。

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却是邓氏。

邓氏大发怨言:“我就说,这庶子与嫡子就是不同。难怪老太爷临终时,非要指那屋子给文简,原来是地下藏了大笔钱财呢”

现下她这么一说,哪怕不是周复埋的钱,也与周复脱不了干系。周复看重嫡子,这事儿,被邓氏再次说出来,刘太姨娘心里便似扎了一根针。她心里想着:为何周德全早早地便守在那宅子了?是不是当年周复背后有交待?而且,这笔钱被挖出来,好死不死的,却是庞家人来的日子。

庞家人在,会否争这笔钱?刘太姨娘的心理非常微妙,这次没再在屋里不出门,而是到得厅上来,坐在首位上。

庞家夫妇十分看不入眼,心中暗想那本是姑母的座位,焉能让一个妾室坐了去?可是这话,终究因为文简也是庶出。如今文简对周腾,周家庶孙对庶子,依律而言,周腾胜出。

刘太姨娘“主持公道”,说这笔钱既是当初分家时所不知,理当分作三份。说这话时,扫了文箐一眼。文箐不吭声,既不说反对也不说赞成,她倒是想看看这帮人到底如何一个心思。

周同虽然认为,若是父亲在世时藏的钱,临终又特意将那屋子留给文简,那对自己与三哥确实不公,姨娘说分作三份,可要是这么一来,是不是有违父命?,他终究厚道,嘴上道:“既是文简名下的宅子,如今挖出来,自是归侄儿文简。”

邓氏恼怒地看着周同,再一次认为他心是歪的,只偏向文箐姐弟。她鼓噪起来:“凭甚么老太爷要这般偏心?早早地指了那宅子于文简,难不成是早知那里埋了钱?如此说来,周德全也是知情的……”

周同恼怒地看邓氏一眼,道:“莫在此胡言乱语父亲之事,你我焉能指摘?”邓氏十分不满地盯着周同,周同却已移开了眼神,转向三哥周腾。

可是,邓氏方才说出来的话,牵扯广了,要是再往下说,文箐听得也十分恼火。她虽行得正,不怕影子斜,可是总有一人在身边说三道四,也烦得很。“四婶,周大管家是无处可去,才寄身在那。若说他是知情的,他何必守着这么一大笔钱不早开挖,非得等到三叔四叔去时才挖?反正他一个人挖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周腾周同两兄弟去,是凑巧碰上这事,到得文箐嘴里,却好象是周腾他们去了,指着地开挖一般。她这话堵得邓氏再没任何籍口说三道四,邓氏恨恨地盯着她,说不出话来。

李氏也不乐意了,前些日子,她钱周转不过来,借了任家的,还没还清呢。若是有了这笔钱,自是好了。三百两白银,那可不是小数目。“姨娘说的倒也没错。这笔钱本是无主的,如今既然发掘了出来,不论是父亲藏的,还是母亲藏的,毕竟都是咱们家的……”

她这话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将庞家人排除在外。

庞家夫妇先时一直忍着,这时再被她故意摘出来,免不得道了句:“这宅子还是我庞家所建,昔年我们庞家送于姑母的呢。焉知不是我庞家藏银?”

邓氏与李氏立时双目圆瞪,看向这个外来要分钱的人:“虽是你们庞家所建,可是现下乃是周家名下,难道庞家还想收回?”

庞家夫妇也不甘示弱道:“要依此理,那房子现下也不是你们二家名下,如今是文简名下,埋银又与你们何曾有半分干系?非得分了它?”

邓氏小声道了句:“这乃是我周家之事”

李氏瞧向文箐,道:“箐儿,你说呢?”

文箐见她逼着自己表态,她虽然闹不明白庞家夫妇的目的,不过看在祖母份上,却又是得罪不得。而周腾周同这边,亦是不能直接反驳,故而,缓缓道:“我?我怎知那钱是谁埋的?要是表叔家祖上埋的,那按理是表叔家取得;要是祖父祖母在世时埋的,自是叔叔婶婶们作主……”

这话,又拐回了谁家银子这事上来。周同缓缓道:“说来也奇怪,这钱却不是埋在一处。”一处是在那芭蕉地下的铜钱与宝钞,一处则是井缘一侧的白银。

周腾瞪了弟弟一眼,见他老实地说出这两处来。他本来心中便怀疑那银子有可能是庞家人所埋。毕竟,后来禁银,以他对父亲周复的了解,父亲不是二嫂,是不会违律藏银的。

文箐听得两处挖出钱财来,愣了一下。移芭蕉是自己决定的,移出钱来不可避免。可是好好的井,怎生去挖了来?“四叔,难道现下那宅子已开始刨地三尺了?”

周同脸一红,支支吾吾地道:“这个,这个……”

周腾道了句:“不挖,怎知井边还有藏银?”

李氏也好奇地问了句:“宅子全翻开了?”

这短短一日不到的时间,怎可能将那地翻个遍?周腾瞪了李氏一眼,道:“才翻得一小片院子……”

文箐一听,便知这下那房子又得停工,只怕现在工人全在那院子里、旧屋墙下,到处刨地呢?这一刨,周德全与陈妈他们连个呆的地也没有了。也不知他们在三叔面前有否受委屈?

邓氏便道了句:“还没挖完呢,那谁知还有没有旁的……”被刘氏一记利眼睃得住了嘴。

只是,这钱如何分,还是吵将起来。周家人不想庞家人得利,庞家人不服,立时吵闹起来,两家针锋相对,一些陈年旧帐都翻了出来,彼此没了好言语。

文箐见诸人这般扯皮,果然一有了银财就坏事,心中很是烦躁:“三婶四婶,这银子一事,若是闹大了,也不是好事。家中藏银,不就是违律吗?要是传到外人耳里,到时讦举了,就算只涉及咱们,倒也罢了,若是论及祖父在世之事,岂不是为官不正,知法犯法?”

此语一出,谁也没了声息。周腾瞧了一下屋内,倒也无下人,只有庞氏夫妇,便道:“现下都不是外人,如今这事,却是张扬不得。”

庞家夫妇不过看不惯李氏与邓氏的嘴脸,适才亦是争一口气罢了,略一点头,表示此事不会从自己嘴里泄露出去。

李氏去关了门,道:“可这挖银子的事,那边宅子上的人,又不是没长嘴?焉能捂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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