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26 漏油的赛车:原料告急(1 / 2)

正文326 漏油的赛车:原料告急

文箐原以为席韧不过是路过暂时停留一天而已,后来才晓得,他去北京是为着席柔的病。

去岁在岳州府,沿湖区发生了一场疾病,而席柔也不幸感染,命是保住了,只是左腿却是差不多废了。席韧听说北地有医生诊治过,能让小孩有一定的恢复,于是满腹心思地去了北京寻找医生,从城里寻到昌平郊区,遇得迷路的文筜。只是,他却无功而返。现下到得苏杭,仍不死心地四处寻医。

文箐向文筵打听,隐约感觉那病症与自己所知的小儿麻痹症很相似,也不知是与不是,可惜她根本不是学医的人,自然不知如何诊治,手头上的医书,似也无相关记载。知晓席韧的难处,心疼席柔病舛,却是有心无力。文简还记得那个在船上陪自己玩的席柔,听说柔妹妹生了病,腿坏了,便也发愁。

李氏看中了席韧,这么一英俊少年,见识不凡,言行有礼,颇有大家风度,又听得其家境十分富裕,加上对女儿有过救命之恩,便十分上心,想牵线做个冰人。

奈何席韧此时心情全不在此,只一心四处访名医,每每都满怀希望而去,却失望而回,最后不死心地便到处购求医书。对于李氏的好意,婉拒之。

李氏叹气,对彭氏道:“才晓得他还未定亲,只怕他一归家,这么一大好少年郎就要成为他人乘龙快婿,只我家筜儿与他年岁相差太大,八字不符……”

彭氏也觉席韧十分不错,试探女儿文箮:“肖家二郎人品也不错,只是你二哥嫌其不够伟岸,身形略瘦小,现下咱们家中新来的客人倒是长得甚为英俊,也不知哪家女儿到时能得了这个夫婿去?”

文箮满脸通红,小声道:“这不是大伯母忙着给大哥预备婚事嘛,姆妈您怎么说这个了?听大哥说,席家少爷一心惦记其妹之病……”

彭氏见她没反对,心里也有了些底。“我倒是听你四妹提到,席家少爷明年兴许要来苏杭做生意呢。”

文箐也没有好的良策,方给北京的郭医士写了封信投出去,便听得刚从松州府归来的裘定初提到,那里倒是有个老医生,听说有些本事。于是赶紧将这事说与席韧听。

席韧这边一听有良医,连连道谢,立时赶去了松州府。

文箐见食肆这边也大体稳妥,自回自适居去忙绒衣事项。杜家娘子已候在家里,想向文箐请示,已杀了近二百只鸭,四十只鹅,这意味着,第一年养的四百来只鸭所剩不多了,而煲汤却是要老鸭。文箐当机立断,让杜家将送去食肆的四年老鸭与三年及二年半的鸭区分开来。

开张短短的五日后,“闻香识味”之名也在南门口一带名声响亮了,甚至于在西边的七里塘那条街都已有人提及。这说明,文箐的策略很成功。

褚群那边禀报食肆的情况也比较乐观。“四小姐,现下一天也差不多能卖出十来只二十只鸭,三只鹅。其他的肉啊,菜啊,倒也同先前咱们估计的差不多。”

这个量同开业的那几天半买半送相较,差了一半,文箐觉得可以接受,毕竟有些菜,因为担心价高,没有市场,故而没推出,收益自然没有暴利,但平平地有些赚头,已经让她很满意了。“郭娘子与耿厨子两个厨房,哪个卖得更好些?”

褚群递给她一张单子,道:“开业那几日,因为请来的客人大抵是有钱的,所以两边差不多。这两日,郭娘子那边厨房要比耿厨子这边的量明显卖得少些,只是她做出来的菜价略高一些,所以相差也不太大。毕竟咱们食肆本不是高雅酒楼。”

文箐看了看这张简要帐目单子,点了点头,道:“很好。褚掌柜,先前食肆开业,你忙前忙后,累得厉害,这两日既然有所缓和,不如好好歇息几日。”

褚群双眼累得布满红丝,不放心地道:“褚某甚是感激小姐的赏识,一待忙了这食肆的事项,想来再过十日半月的,也就都稳妥了。只是,现下小姐这处的绒衣……”

文箐认为褚群这人实在不错,值得自己重用。以后陈管事肯定会慢慢自立门户的,而周管家年龄大了身体并不太好不适宜操劳与奔波,可自己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机灵的懂营生的人来帮着打理。目前来看,他最合适不过。既起了重用之心,便也起了试探之意。“说到绒衣,我也听说,江家晓得你现下在帮我打理生意,他那厢可有曾为难过你?”

褚群没想到这事小姐竟也晓得,怔了一下,点了个头,又赶紧摇了下头,道:“小姐毕竟是周家人,江家也不敢过份。这些小姐只管放心,褚某自能应付。想昔日我家不过是借他二百贯钞,他却令我一家人白做活十年以偿。如今我与他钱债两清,互不相干。”

文箐先前并不晓得他是如何到得江家的,如今听他这一说,竟是对江家十分怨恨。想想也是,江家放高利贷的,褚家还不出钱来,自然是以人抵债。不过,十年,一家几口人白做工,倒也真正是利钱过大。“那就好。如今你家人已是自由身,无把柄在他那,再无牵连,只需安心过日子,想来你家娘子也再舒心不过。我这厢,既与你立了契,虽也是长年的,可是工钱我一分不短你,食肆与绒衣该给你的分成,半文不少。你若有不满意的,只管提来,咱们家,从来是有话摆在明面上,说一是一,绝不反悔。食肆交给你,我也放心,绝不疑你,你就当作是你家产业,精心打理,每年咱们算利分成。”

褚群对文箐开出的条件,当日已是十分知足,如今话说到这份上,自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表态。“四小姐待人和善,处处为我们着想,这样的东家,褚某这一辈子只图跟着您。四小姐说如何,褚某自是依言照办,如有背后不轨,五雷劈顶四小姐对褚某的重用,褚某更是感恩戴德……”

文箐肯定了他的成绩,又予了他新的期待与任务。在某些方面,不得不说文箐很懂得利用人,利用一个人因为别人的信任而产生责任感并拼死去尽力完成目标,利用古人乐于报知遇之恩的心理,给褚群一个发展的平台,利用男人的事业心鞭策着褚群往一个职业经理人的方向发展。

文箐也没想到的是,她的一些新奇的招式,却总是让褚群惊叹不已,佩服不已,认为四小姐无所不能,自己要是脱离她只怕事儿就办不成,从而不敢轻易生了背叛离弃之心,以至于多年后,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随着文箐。

文箐给褚群的新任务则是:“褚掌柜,你既是家中管事,又是食肆掌柜的,只是再忙也要身体能吃得消,而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一个你自己信得过的,且有能力做好事的人,这个人不一定是你的亲戚,但一定是可能帮你做事的人。”

她说这番话,褚群心下一凛,然后了解到小姐的真实意途:这么说,是小姐信得过自己相人的眼光?让自己再举荐几个能干的人出来负责一些重要的事了?

文箐见她没吭声,生怕他误会,道:“现下既要收绒卖绒衣,还有食肆要打理,有些事你可以让手下去做,毕竟还有榨油一项也轻忽不得,桐油树也长得差不多了,以后那上千棵的的桐油也得要榨。李诚虽也负责,可只你们两人,一旦忙起来,实在是……”说到这里,她没再往下说,而是说了一用人原则:“只求能干的可靠的,举贤不必避亲,但也不可唯亲则重用,一切看其本事。有能者居其位得其薪。”

这些话,无一不说明:紧缺人手,急需“招兵买马”。一者是收绒的人,一者是销售绒衣的骨干,一者是缝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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