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能住在东北方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要过年了,谢锦书照例开始忙碌,和管家李忠斟酌着准备给各位主子和府里的下人们裁制新衣,主子们的衣服需要精心设计,下人们的赏给布料就行,不用多费心。
同时还要给修媛准备嫁妆。
定国公因为对高姨娘总是不能忘怀,因此对于她的女儿的婚事也格外上心。这一次,夫人和谢锦书精挑细选了刑部尚书张迈的儿子张檬给修媛做夫婿,定国公表示非常满意,并叮嘱谢锦书,一定要准备丰盛的嫁妆。按照他拟定的规模,已经远远超过了定国公府的前面三位小姐,可夫人并未表示不满,因为她也喜欢修媛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希望风风光光将她嫁过去,让未来的夫家知道,性格温顺的修媛,是有强大的娘家在后面撑腰的,不许任何人怠慢。
这一天,谢锦书终于将修媛的嫁妆单子拟好,并请定国公夫妇看过点头,交给李忠去采买。打发走了李忠,谢锦书叫了羽儿和几个丫鬟跟着自己,去厨房看今天买来的冻海鲜,路过李恒和白文月的院子,突然看见里面人来人往,还有好几位太医,一个个都脸色慌张。
谢锦书奇道:“三少爷这里有事吗?怎么来了这么多太医?”
羽儿扯住一个婆子问道:“里面怎么了?”
婆子说:“三少夫人病了。这不正请了太医来看吗?”
谢锦书皱起了眉头:“三少夫人病了?什么病?前儿个不是还好好的吗?别不是有喜了吧。”
婆子摇摇头:“不太像是有喜,太医们也没诊出喜脉来。”
谢锦书带着羽儿直奔白文月的卧室。
白文月躺在床上,眉心紧锁,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喊痛,李恒站在床边束手无策,不停地问:“文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谢锦书近前几步:“三弟,文月这是怎么了?”
李恒说:“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吃早饭的时候,突然说心口疼,请周太医来瞧,也没瞧出什么毛病。又多请了几位太医,忙碌了半天,也都说不出具体是什么病,只说可能是着了凉。”
谢锦书说:“我看请了四五位太医来呢,难道就没有一位太医说出个所以然来吗?”
李恒摇摇头:“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谢锦书一扭头,看见白文月从娘家带来的奶娘秦嬷嬷在旁边,就问道:“你家小姐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心说可不要是旧疾复发,李恒取了个病胚子回来。
秦嬷嬷说:“回二少夫人,三少夫人是奴婢奶大的,可是这是几年来,从未见过三少夫人这个样子。”
顿了顿,看着谢锦书,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闭上了嘴巴。
谢锦书说:“秦嬷嬷,你刚才想说什么?”
秦嬷嬷吞吞吐吐半天,李恒都急眼了呵斥她,她才说:“三少爷,二少夫人,奴婢也是随口说说,如果你们觉得不对,那就当奴婢什么都没说。三少夫人突然心口疼,几位大人来又查不出病,奴婢琢磨着,大概不是病,别是冲撞到了什么邪祟吧?”
李恒一瞪眼:“不许胡说定国公府哪里来的邪祟?”
谢锦书也说:“是啊,有病看病,不要迷信。”
白文月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是啊,你们定国公府是没有邪祟,是我招进来的”
李恒与谢锦书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在这时,夫人在珊瑚的搀扶下进来了,李恒急忙请她坐在椅子上:“母亲,这么冷的天,你又跑来做什么?”
夫人喘着气说:“听说文月病了,好几位太医都诊不出病因来,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又问白文月:“文月,还疼得厉害吗?除了心口,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白文月看夫人亲自前来探望,觉得脸上很有光辉,捂着胸口说:“母亲,其他还好,就是胸口疼得紧,就像是心被人剜去了一样。”
夫人一脸慌张:“这可怎么好啊?恒儿这次请来的几位太医,都是宫里头医术最高明的,连他们都诊不出来,这病恐怕……”又给白文月掖了掖被角,“文月,你不要着急,母亲一定遍访天下名医,治好你的病。”
白文月趁李恒与谢锦书跟夫人说话没有注意自己这边,飞快地给秦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秦嬷嬷会意,冷不防“扑通”一声跪在夫人脚下,痛哭道:“夫人,夫人,京城的人都知道您是菩萨心肠,求求您,救救三少夫人吧”
夫人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吩咐珊瑚将她扶起来:“秦嬷嬷,你这是做什么,我没有说不管三少夫人哪”
秦嬷嬷抽泣道:“夫人,按理说,主子们都在这里,没有奴婢说话的地方,可是,为了三少夫人,奴婢斗胆,恳请夫人允许奴婢说句话。”
李恒说:“行了,你不用说了,你不就是想说冲撞了邪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