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潘金莲和白玉莲的选择,相比于武大的痛不欲生,白月生比他更不好受。
白玉莲,这么一位大胸大屁股又有着幼女脸蛋的妖精,给了哪个男人做老婆,哪个男人不乐得飞上天去?简直就不用跟她上床,光是想想跟她在床上打滚的情景,就能用流出来的口水救活三十条旱地里的草鱼。
而潘金莲,虽然没有白玉莲那么变态的身材,但她骨子里自然流露出的那种媚气,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狐狸精,别说与她亲密接触,就算是看上她一眼,都能叫人失了魂落了魄。
把这么两个妖精抱上床,往她俩中间一躺,啧啧!那滋味!直羡慕得皇帝宁愿以江山来换都在所不惜。
但真实情况如果真是这样,白月生就没有任何烦恼了。让他颇为烦恼的是,那位嘴上说要嫁给他、实际上是要借他的手与王矮虎那头猪过上没脸没皮的幸福生活的白玉莲,白月生就算把她领到床上去,也是领到王矮虎的床上,除了在余氏面前的假名假分,他连半个鸡蛋的好处都落不下。
而那位本该被余氏“送”给武大的潘金莲,却因为白月生的出现,让潘金莲对自己要托付一生的男人有了选择的空间。在仅供选择的武大和白月生之间,但凡是个正常女人就会选白月生。白月生虽然挺想跟潘金莲发生点啥,但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因为“后世”对这位女人的评价实在是太过刻薄,白月生就算有跟她同床共枕的心,也没那个愿为她肝脑涂地的胆。
到了此时,白月生后悔莫及,闲着没事蹲人家张半城门口干啥呀这是?破坏了武大幸福、激情而又血腥的婚姻不说,还弄回来一个不能碰的大胸器、一个不敢碰的媚骨妖,这不要命吗?
“你谁啊你?你哪来的你?”武大这饱含着愤怒的两句话,使白月生感到深深的自责。直到此时,他才明罗瞎子的师父施耐庵千叮咛万嘱咐他的那句话:“一定要按历史轨迹分毫不差来走白胜该走的路,不然的话,你将永世不得超生。”
白月生走到现在,别说永世超生,他能不能活过明年都是个问题。
“最毒女人心”,这五个字,他已经在余氏赔本处理二莲的行为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他可不想在某一天醒来以后,发现自己七窍流血,跪在阎罗王面前,跟他讨论西门庆和砒霜的来由时,只不过是为了证明潘金莲的心肠其实比余氏还要毒辣千百倍而已。
但造化弄人,当余氏听到二莲异口同声的选择时,居然毫不犹豫,就把她俩都送给了白月生。因为在她看来,让那两个狐狸精跟着这个靠一身僧衣僧鞋骗吃骗喝的老鼠精,定然不会比跟着有房有工作的武大过得好。
所以,眼瞧着白月生就要“抱得美人归”,武大不干了,扔了炊饼挑子,蹦起三丈来高,指着白月生的鼻子就骂上了。
听着武大对他粗言鄙语,一个“贼秃”两个“老鼠”三个“丑八怪”地叫骂,白月生这个委屈啊!他真想告诉武大,娶了潘金莲并不会像他想象中过得那么好,但他要说出这话来,谁听啊?谁信啊?于是他只能任由武大蹦着高骂他,而毫无还嘴的余地。
武大骂了一会儿,见白月生不搭理他,自觉没趣,就转而将矛头指向了余氏:“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卖给你家炊饼了!”
挑上担子就走。
余氏急忙拉住他。没了武大的炊饼,往后早饭吃什么?眼珠一转,便对武大道:“我家里还有两个丫鬟,一个叫迎儿,一个叫松儿,索性都不要了,两个全给你!”省得张半城惦记。
武大闻言,愤怒的神色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中午,张半城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家里的四个丫鬟,一个也没了。那四个丫鬟的衣服首饰,一件也不见了。张半城慌乱之中,四下寻找,找到的只有笑眯眯一脸安然的躺在太师椅里的老婆余氏。
“我的丫鬟呢?我那四个丫鬟去哪了?”张半城怒火中烧。
余氏笑而不答。在张半城的百般追问下,余氏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她们的去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天以后,张半城一连打听了好几个月,果然没有打听到潘金莲和白玉莲的行踪。但对于迎儿和松儿的行踪,他不过当夜就有了消息。因为从武大眉开眼笑拉着迎儿和松儿的手走出张半城家那一刻开始,武大白得了两个小嬌娘的传奇事迹就开始在无聊至极的阳谷百姓中流传开来。
几日后,武大那两个小嬌娘与张半城在武大的家里“比赛谁的叫声大”的故事,很快又取代了之前的故事。
于是在一个月后,知道被张半城戴了绿帽子的武大敢怒而不敢言,变卖了自己的房子,带着自己的资产,领着两个小嬌娘,搬去了无人认识他的邻县——清河县,买下一间名为“王婆茶肆”的茶楼对面的二层小楼,继续以卖炊饼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左拥迎儿右抱松儿,过了一段安安乐乐无人打扰的平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