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正与她目光相接,我极不适应她看我的眼光,就像是对着某样有趣的事物,诡异玩味。
我被她打量来浑身发毛,不知这是否就是皇家公主的气派。不过,阿芙的眼刀与她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所以我当机立断,转身对着阿芙,极度谄媚:“阿芙,你看起来消瘦许多,莫不是旧病犯了,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
阿芙由于不是足月出生造成先天积弱,自娘胎里就**了喘症,每逢气候变化特别容易犯病,所以暮贤妃把她看顾得十分紧,从不允她如其他同龄孩子般嬉戏玩耍。据独孤泓说,他始进宗学时,见众人皆不搭理阿芙,心生同病相怜之感,遂与她走得格外亲近些。不过照现在情形,恐怕她早已经把小屁孩儿划为所有物了,把我假想成了觊觎其猎物的对手。
“未曾。”阿芙并不看我,鼻腔里哼了声。
“阿芙!”
“阿芙……”未料,我与小屁孩儿再次默契。
“噗嗤……”却是一直端庄淑仪的安岳长公主,只见她以袖掩面,肩膀微微抖动:“有趣,着实有趣,又是一桩糊涂公案啊……”
我与小屁孩儿对望一眼,甚觉莫名其妙,阿芙到是又哼哼了声。
“也罢,时候差不多了,阿芙,我们就先走罢。”安岳长公主起身,我们也赶忙随其身后。
“且放心,待会儿太子回东宫也不会有何阻碍的。”她忽然转身对着我们:“不过,记住让他三天之内答复本宫,可是过时不候噢!”
我们并不知道她与太子说了何事,只得懵懂点头。阿芙似有些不舍,几次回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跟着安岳长公主走了。
送两位公主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庭玉回来了,不过是孤身一人,他心神不在的样子,异常颓败。
见我们疑惑地看着他,他勉强拉了拉嘴角:“太子殿先行回东宫去了,放心,一路无事。”
事情真能如此简单就好了,可是庭玉这般状况该怎样问出口呢?
“庭玉哥,刚才安岳长公主让我们带话,说让太子三日之内答复于她,不知……”却是小屁孩儿开了口。
庭玉闻言苦笑,轻轻叹了口气:“还能是何事,自是天大的好事啊。”
此话把我们说来愈加糊涂了。
正在犹豫该不该追问,庭玉又继续,一席话犹如平地惊雷:“我们就快有太子妃了,阿悠,你很快就要有阿嫂了,而我,我们赵家也即将光耀门楣。”
正在犹豫该不该追问,庭玉又继续,一席话犹如平地惊雷:“我们就快有太子妃了,阿悠,你很快就要有阿嫂了,而我,我们赵家也即将光耀门楣。”
难道是……
“太子准备纳我妹妹为太子良娣。”
庭玉的妹妹,爱慕燕芷的赵家千金,嫁给太子!情况怎会如此复杂?
“这是作为我不去戍边的交换条件,安岳长公主不知怎样让圣上同意,只要太子纳我妹妹,然后我……就让我留在京畿。”
“那安岳长公主又为何会来费这心思呢?”我不解。
“呵,有谁不知我妹妹与安岳长公主可是犯着同一种病呢——相思病,那病因不就是燕将军。据闻前两日,圣上派我父亲前去接燕芷将军的时候,他已正式提出要将我妹妹嫁于燕将军为妾。”
“你的意思是,安岳长公主借此消灭情敌,可是婚姻大事能由她吗?再说以她的身份,即使日后真下降于燕芷将军,地位又岂是一个侍妾能动摇的。”小屁孩儿忍不住插嘴。
庭玉摇了摇头,侧过身去:“你们尚小,不会懂的,若真正相爱的两人,就如我们的双手双脚,缺一只自是痛不欲生,而多出一只呢?”
我脑海里浮现出三手三脚的模样,忍不住冷汗,连连摇头。
“是啊,多出一个又该如何协调呢?”他低声重复,自言自语。
“庭玉,你也别急,那不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吗?太子也是病急乱投医。或许,我们也不用走到这一步的,就按先前我们说的,今日我就去寻你大哥,想法套出路线……”我连声劝慰。